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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疑似情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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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我的丈夫, 我本不該懷疑你,可從紙條再到剛剛我親眼看到的事情, 都不得不讓我懷疑你。”

江吟婳努力保持理智, 一串串淚水滑下, 苦笑:“我是個親情緣薄的人, 母親和親弟都早死。

莊姨是我的親人。”

“三天, 給本王三天的時間, 婳兒, 我相信你也覺得這件事有蹊蹺, 我沒有動機去殺莊姨。”李乾徵黯然失魂, 握住她的手腕, 道, “婳兒, 你要冷靜點,我們不能被挑撥離間了。”

“三天。”

江吟婳愁腸百結地甩開他的手,喉嚨發緊,冷淡失望地看他, 多餘的話都不想說。

完全是出於最後的理智, 才給李乾徵三天的時間。

藍建和步履虛晃幾下,又要去殺李乾徵,結果悲傷過度昏死過去,被何跡好生照顧著擡進馬車中,讓隨行醫生看看。

“王妃,我們也回府了吧, 崖邊風大,你莫要著涼,莊夫人吉人自有天相,也一定會沒事的,您不要太擔心。”

慎之心疼地為她系好披風。

“不,我就要在這裏等著莊姨,活要見人 ……”江吟婳掩唇低泣,哽咽的不成樣子,“死、死要見屍。”

慎之還想勸幾句,卻深深了解江吟婳的秉性,她不可能回去的,便端來椅子,奉上熱茶糕點,抱來暖爐,布置了簡易休息點。

“莊夫人也不想您為了她而生病的。王妃,您現在是兩個人呢,不能過於激動。”

慎之吸了吸發酸的鼻子,看著她煩憂,自己也煩憂,笑瞇瞇為江吟婳揉太陽穴,轉移話題。

江吟婳跟沒聽到似的,腦海裏都是當時母親死去的樣子。

母親染疾,病來如山倒,常年臥床,再也不能陪她去逛街、看書聽小曲了,她就看著最疼愛的母親,手無力地搭在床邊,摸著她的腦袋,虛弱費力地吐出幾個字。

“婳兒,要好好的……”

便撒手人寰,人歸西去。

從那天開始,江吟婳八個月都不曾說過一句話,吃飯只吃一點,喝水也只喝一點,整個人渾渾噩噩的,見到誰都不搭理。

就像行屍走肉般。也是那時,原本是權貴口中國色天香的鎮國大將軍嫡長女,漸漸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。

再到近幾年,嫁給李乾徵後才漸漸被大家重提起來了。

慎之真怕江吟婳也像上次那樣,抑郁很久。

李乾徵不敢耽誤,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中,站在崖邊,負手而立,深深看了江吟婳:“照顧好王妃。”

隨後終身一躍,也跳下懸崖。

“徵王?”

江吟婳霍地從椅子上站起,六神無主地朝底下看。

“他、他就這麽跳下去了?”江吟婳發慌。

“王爺剛剛扔下去一塊大石頭,回聲很響亮,這裏不是很高,這點高度對他來說算不什麽。”何跡執劍,也跟著跳下去,大聲道,“王爺真的很為王妃您著想,都親自跳崖找莊夫人了。”

“王爺確實沒做過這樣的事。”青雉點點頭,她不會撒謊,話少的她緩緩道:“從來沒有。他一定是因為王妃,才會這麽著急地去找莊夫人。”

“他是真的很在意您。”

不知樹叢裏的哪個暗衛突然冒了一句,接著,另外一個暗衛也勸道:“是啊,王妃。王爺把您帶到了羽營總部,就看得出來對您真的很重視。”

“而且他還給您羽營令牌,您可以號令十萬羽營。”

江吟婳沒看到人,光聽到四周嘰嘰喳喳的說話,朝說話的地方看去,都是草木,那些暗衛隱藏的太好了。

“咻!”青天白日,天空劃過一抹紅色的信號彈。

“是我們的人。”青雉吹起暗哨,飛鴿落下手臂,拆開紙條,只見幾個字:璇妃遇刺。

江吟婳驟然一楞,上次在她暈倒時也是璇妃遇刺,李乾徵可能刺殺莊姨但怎麽可能刺殺母妃呢?或許,刺殺莊姨和璇妃的,真的不可能是李乾徵。

“王爺下去了,你現在立馬帶人保護母妃。”

江吟婳握拳,主持大局。

“是!”在場羽營全部聽江吟婳調遣,兵分三路,一路留在懸崖,一路去宮中,一路下懸崖保護李乾徵。

“莊姨如今的身份已經被人知道了,徵王也要為母妃洗清冤屈,當年的往事註定要被掀起來了。”江吟婳失聲喃喃,“這件事情,很覆雜。”

“就算再覆雜,都有老爺和徵王在前面擋著!慎之人微言輕,但也會在您面前擋著,您不要多想。如今您最主要的事,,是把平安生下小世子。”

“多事之秋。”江吟婳深深嘆口氣,“我肯定會站在莊姨這邊,王爺也會站母妃那邊,只怕是對立面。”

慎之遲疑了下:“王爺會秉公處理的 。”

“秉公處理……”江吟婳呵了聲,就算莊姨當年犯下欺君之罪,她也會拼命保護莊姨的 。

不會兒,陸陸續續有從崖下面爬上來的人。

個個都是濕漉漉的 ,渾身滴著水,下面是個湖泊,還好是死湖,在可控範圍內尋找莊姨,就會方便很多。

“怎麽樣了?”慎之拉住其中一人問。

“太……啊請!太太冷了,下面的湖泊冷如冰水。”好幾個人都打著噴嚏。

這才不過一個時辰,有人竟感染了風寒,羽營中的醫師連忙前去看病。

江吟婳還是忍不住問一句:“徵王呢?”

“還在水下,王爺第一個下去也是最後一個上來的,大半時間都在水中。看到了莊夫人

隨身物品,想必過會兒就可以找到莊夫人了。”

天色漸漸黑了,最後一抹餘暉褪去後,崖邊點了燈。

慎之端來四五次飯菜,江吟婳都不吃,雪白纖細的手抱住暖爐,神色發呆,眼圈還有些紅。

四周山脈連綿起伏,遠遠的只能看到輪廓,彎彎的月牙高掛,周圍很靜謐,偶爾能聽到幾聲蟲鳴,她盡量讓自己情緒安穩下來,還是止不住的焦慮。

身後突然響起馬蹄聲。

一隊人馬來了,周遭所有暗衛全部警戒,江吟婳動了動,柳葉眉挑了下,側頭,“儒王?”

他怎麽來了

李俊儒氣定神閑走來,看上去很淡定,可瞧見那微急的呼吸聲,便知他是快馬加鞭趕來的。

“是本王。”

李俊儒今日穿的白色圓領白色長袍,腰間掛著一把通體雪白的玉笛,幾步並作一步走過去,瞇眼打量會兒。

“儒王怎麽會出現在這裏?”

“本王剛好路過,看到這邊有火光,便來看看。”李俊儒眸含笑意,松了口氣。

“難道儒王看見有火光的地方,都會去看看?”

江吟婳話中有深意。

李俊儒打量江吟婳,不知怎地,覺得江吟婳有點變了,卻又說不出哪裏變了。從前這雙眼睛最為純凈澄澈,可現在紅腫著,還帶著冷意與委屈。

江吟婳對他的話有懷疑,他不想讓江吟婳誤會,便只好說道。

“侍衛告訴本王,你在巒城遭遇刺殺,恰好本王也在這一帶,順路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助。”

“哦。”江吟婳毫不在意地點頭,神色冷淡,“有勞儒王關心了,我現在很好。”

“你……”李俊儒欲言又止,低斂眉目,“從前很少有這樣的語氣。發生什麽了,本王可以幫你解決。”

怕過度關心惹人誤會猜忌,李俊儒連忙添一句:“你是本王皇嫂,應當幫忙的。”

“不需要關心。”且莊姨的不能外洩,她只希望李俊儒趕緊離開這裏。

真的變了,李俊儒皺眉,從前江吟婳說話都是溫柔的,像冬日溫暖幹凈的暖陽,現在說話都冷冰冰的,很難過的樣子。

李俊儒想幫她:“告訴本王,你在這裏做什麽?”

江吟婳索性坐下,不和他說話,她想:只要不搭理儒王,儒王就會自討沒趣離開了吧。

相反李俊儒坐得住,竟拉開另外張椅子,自顧自坐下,一句話不說,安靜地陪著她。

“……”江吟婳無語凝噎 ,“儒王這是何意?我不需要儒王幫忙 ,您可以走了。”

下逐客令。

李俊儒很是聰明:“為什麽著急趕本王走?你怕本王發現什麽?”

一針見血,正戳中江吟婳的心虛之處,她不答話,十指緊緊交叉,抿唇不語。

“皇嫂這點心思,本王一猜便中。皇嫂真的不適合玩心機,你肯定怕本王在這裏發現了什麽。”李俊儒袖袍輕拂,索性取出笛子,悠閑道,“你不說,本王就待在這裏,哈哈哈。”

“……”

江吟婳從來不知那溫潤如風的翩翩公子居然也有如此無賴的時候,只不過李俊儒笑著,笑的很和善。

伸手不打笑臉人,她不好說什麽。

況且李俊儒還救過她幾次。

一陣笛聲悠閑,李俊儒還吹起了笛,笛音婉轉動聽,完全不輸宮中頂級樂師,那好聽的曲子很是應景,他吹的越近自己心越是慌。

不會兒,羽營的人下的下上的上,不斷撈出莊姨的物品,李乾徵從懸崖底下飛身上來,三千墨絲濕漉漉地貼近衣服,貼在臉上,滿臉是水,臉色也不大好,嘴皮子泛白,落在地上。

李俊儒和李乾徵互相看了眼,視線緩緩移開。

“徵王。上次江東一別,很久沒見到你了。本王只是路過,看下王妃需不需要幫忙。”

李俊儒首先打破沈默,轉而,視線冷飄飄盯了眼先前通報消息的那暗衛,不是說只有遭遇刺殺的江吟婳一個人在崖邊嗎?

那暗衛縮了下腦袋,頗為無奈,咱也不知道徵王藏在崖底下的湖裏啊。

“婳兒不需要幫忙。”李乾徵說話一點都不留情面,“本王覺得你應該避嫌,離她稍微遠點。”

“本王和皇嫂關系還可以,彼此清白,何談避嫌?本是一家人,就該多走動,多說說話。”李俊儒笑的春風得意。

“本王要是你,就離徵王妃遠遠的。”李乾徵如果渾身都沒水,早就擁江吟婳入懷了,他眸光漆黑懾人,冷笑指著山那頭。

“畢竟你充實羽翼靠的都是德行名譽,如此清雅高潔的人,不應該和皇嫂走得近,免得被人抓住話柄,大肆宣傳,你爭儲勝算就要少太多。”

李俊儒眼中有針芒,嘴角微勾,“本就清白,何來話柄 ?”

“做人最好表裏如一,不然你也走不了多遠。”李乾徵用內力烘幹衣服,不由分說抱起江吟婳,語氣輕柔,“找到了。你放心。”

“真、真的嗎?”

江吟婳一把逮住他的衣領,眼中綻放光芒!

“嗯 。”李乾徵點頭,抱她上馬車,在關上車門前,他側看了李俊儒一眼,語氣冷厲 :“作為男人,本王很清楚你對婳兒的感情,勸你趕緊打消這個想法!”

誰都不準覬覦江吟婳。

江吟婳頗為後知後覺,她仔仔細細想了和李俊儒見面的時候,“什麽感情?你說他對我是什麽感情?”

“就是你以為的那種男女感情。”

“從未啊,儒王從未逾越,我並不覺得他對我有意思。你肯定是想岔了,亂吃飛醋。且,儒王行得正坐得端,他從來也沒表露,我一點都認為他對我有意思。”

面對江吟婳巴拉巴拉反駁的話,李乾徵心情煩憂地揉揉眉心,嘆氣:“本王是男人,本王很清楚。”

李俊儒這麽多年從沒對哪個女人上過心,一心爭儲,一心招攬賢才,一心搞霸業 ,根本不會在大晚上特地去救女人,也不會在江東隱瞞自己路過的事情。

江吟婳沒反駁,她覺得李乾徵是想多了。畢竟每次李俊儒對自己都是彬彬有禮的……

“這個人,溫潤似玉的外表下,其實有些近乎偏執的瘋狂。比起李晟宇要好太多了,這個皇位,也只他才有資格和本王競爭。”

這還是李乾徵第一次和江吟婳談論爭儲的事情,心跳半分,她猛地抓緊李乾徵的手腕:“莊姨呢?剛剛儒王在,我方便問。現在你告訴我莊姨在哪裏?!”

“在後面的馬車上,和你姨夫一起。跳崖後落入水中,腦袋受了沖擊,也受了風寒,早昏死過去了。”

“那會不會有生命危險?”江吟婳緊緊抓著他,瞪大眼問。

“這……”真不好說,但李乾徵為了不讓她擔心,改口 ,“不會的,本王傾我所能,也會幫你治好她。”

有了這句話,江吟婳一直緊繃的那根弦驀地松了,跌坐在椅子上,渾身無力地靠著,沒有生命危險就好,她摸了摸冒出來的淚珠,下車去。

“慢些。”

李乾徵手忙腳亂地扶住她,自從曉得她懷孕,李乾徵時時刻刻如臨大敵那般,打仗都沒那麽緊張。

“莊姨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看到沒有!!我已經穩定更新三天啦!

大概每天九點前都會更新。

其實我是寫到哪兒就更新哪兒。很沒有規律。我需要改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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